%0 Journal Article %@ 1012-4195 %A 李貞德 %T 漢唐之間醫書中的生產之道 %D 1996 %J 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 %P 533-654 %V 67 %N 3 %X 自古娩乳大故,有如就死,對產婦而言,是存亡關頭,對產家而言,則為成敗之機。在宋代婦產科形成專科之前,醫者產家對生產有何因應之道,事關重大,而研究者寡。本文先以醫書資料為主,重建漢唐之間婦女在入月滑胎、設帳安廬、臨產坐草、難產救治,以及產後處理等各方面的情形。然後配合正史、筆記等其他資料,嘗試探討生產相關行為的社會文化意涵。 漢唐之間,婦女早婚、早育,醫家勸戒而俗風難改。面對生產大事,人們在入月、分娩和產後都有因應之道。滑胎湯藥,漢魏六朝時對於服用的月份或尚未有清楚的意見,唐宋以後則標定各種湯藥的服用時間。由於產孕不吉的觀念,產婦生產的地點選擇不易。寄產安廬,便是以隔離為前題,為產婦尋找一適合分娩的場所。唐代以前,分娩或在戶內,或在戶外,大多有帳以避風邪。生產依產圖行事,包括設帳、安廬、向坐、埋胞。隋唐之際,產圖經歷一重整的過程,由分門別類逐漸統合為一圖。貴賤之別,在產前準備與產後照顧中,表現較為明顯。至於分娩當下,不論社會階層,多眾治齊下,但求順產速效。 臨產坐草,或攀繩倚衡,或由人抱腰,大多以蹲坐為主要分娩姿勢。漢唐之間,醫家對於難產的解釋,已超越觸忌犯神的範圍,對於橫生逆產亦有刺縮回順的處理。而難產救治的過程,顯示人們相信應及早干預、眾治齊下、和物物相感等諸觀念。丈夫被視為責無旁貸,而鄰里的參與亦不無可能。坐草之時,助產者、親友可能聚集發表意見,男性醫者認為將影響產婦的自然生產時間,故而加以指責。然因女性助產者向來沒有自己的聲音,男性醫者又多在難產時才被召至,兩者之間的恩怨,不免成為醫療史與婦女史上的的公案。 胎兒胞衣皆出之後,產婦的辛苦雖暫告一段落,卻因防避風邪和產乳不吉的觀念,仍須與日常生活暫時隔離。婦女雖由於血露污穢和社會角色轉換等因素,被視為不潔,但在醫書療傷補虛的觀念下,富貴人家的產婦,或因而得以休養月餘。在此期間,親友持滋補之物相賀,醫者謂「補養五內,非慶其兒也」,又勸婦女晚嫁少產,以免「血枯殺人」,也算是對女性本身,而非其作為生育工具的一種關懷吧! %K 漢唐之間 醫書 生產 婦女 生育